当疫情侵入矗立于河湖之上的武汉时,为了保卫这座大城,一场场“巷战”打响,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战士:不幸中招并与病毒搏斗的患者、每天进入污染险地的医护人员、转运和服务患者的工作人员、医院的一线工人、挺身而出奉献力量的志愿者,甚至“呆在家里不出门也是战斗”的自我隔离者……他们参加了这场保卫战,见证了这场保卫战,很多人还记录下了这场保卫战的一个个细节,涓滴汇集,就是共和国的一段战疫史。
“医院的年轻护士和医生,汗水都打湿了衣服。脸上都是红红的、一道一道的,好像跟伤疤一样。”——江苏沛县蓝天救援队队员郝大学
“我对小胖说,你爷爷去世了,你还出来做志愿者?他跟我说,因为他爷爷奶奶生病的时候,别人也帮助了他。”——来自陕西渭南的志愿者高翔
“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:真情像草原一样广阔。在这次疫情中,我看到了比天空还宽广的白衣天使的胸怀。”——来自内蒙古一家餐饮店的经理敖乐
“我永远都记得在我给晨星上了两星期课之后,这个腼腆的男孩突然第一次对我说,‘田老师,我喜欢你给我布置的作业。’那种感觉,就像种了很久的花,精心呵护,有一天花突然开了……”——华中师范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大三学生田恬
“请战书。我想请战!疫情就是战场,我迫切希望投入到这场打赢‘新型冠状病毒疫情’的战役当中,成为一份子,哪怕是在最偏远的乡镇派出所辅助他们值班备勤。请战、请战、请战!”——浙江金华市公安局特警王飞
“前几天,我刚参加过今年武汉市的高三‘二月调考’,作文题目写道,‘年,新冠肺炎,我们众志成城、共克时艰’,‘众志成城’这四个字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。”——武汉市蔡甸区汉阳一中高三学生刘家睿
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、不同的行业,为了共同的“战疫”逆行武汉,无私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,闪耀着人生中最亮的光芒!以下是他们在武汉做志愿者时写下的日志:
蓝天救援队,我们在武汉!
我叫郝大学,是江苏沛县蓝天救援队队员,是驰援武汉的志愿者。
1月29号凌晨4点多,就到了指定位置。两辆叉车、一个大货车,三个驾驶员,二十多天了,医院输送物资。
中南、协和、医院,火神山、医院,我们接送的总路程合计多公里,物资几十万件。
医院的年轻护士和医生,汗水都打湿了衣服。脸上都是红红的、一道一道的,好像跟伤疤一样。真的心疼他们,都很年轻的娃娃们。
我们救援队的衣服是蓝色的。医院,他们看到就说,真想象不到你们“蓝精灵”这么伟大,没有想到医院第一线。没有这些物资,就不能及时地去救病人。又渴又饿的时候,有人让我们吃饭喝水,但我们有严格规章制度,不允许吃东西、喝水。出来要用酒精消毒,就是怕把病毒带到仓库,仓库都是给一线的物资。我们坚持晚上九、十点钟,有时候十一点,才能吃上一天的饭菜。
我们每进一个道口,守道口的人们给我们招手,给我们敬礼、鸣笛,看到这些我们非常知足,真的够了。
这一次救援和平时的地震、洪水、森林大火救援不一样。因为细菌、病毒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,所以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。但是,我们蓝天救援队都有一个信念就是,“竭尽所能地挽救生命”!
医护人员说我们穿的防护服是不可以的,太单薄了。我们没有戴过N95口罩。说实在的,仓库里什么样的都有。没有人伸手动一动,领一只。大家都清楚都知道这些物资是支援一线的。
2月18号凌晨三点多我们起床,去汉口火车站接运一批从上海来的物资。我的体力还可以,当然,比年轻人稍微差一点,60多岁的人了。但是,也不服老。来了就是干活的,不是来享受的。
来的时候,这儿是很大一个水泥地的仓库。大家没有床怎么办?用纸箱子铺到地下,我们叫“纸板床”。被子对折,一半当褥子一半当被子,还有队员住在车上。
来了二十多天,大家都没洗过澡。仓库这边来回车辆很多,灰尘比较大,只有消防水,很冷很冷的。而且也没有时间,要去送的物资也太多。为了省时间、争速度,都理了光头。我63岁了,还是第一次光头。
我有三位战友在武汉。前两年,我来过武汉的指导员家。那个时候来,是热闹、繁华、美丽的武汉。
我指导员一家五口人感染了三口,儿子和儿媳妇好了。现在我指导员又感染上了。现在的武汉,感觉是空城一样,路上没有人。但是晚上的灯光还是那么美丽、漂亮。
在不久的将来,我想武汉,要恢复健康。
我很渺小,我们很伟大
我叫高翔,陕西渭南人。
过年的时候我在老家。大年初四早上睡醒的时候,医院正在建设。当时我也不知道有多严重,想法非常简单,就是想过来支援武汉,我自己立马收拾行李就来到武汉了。
我走的时候,在我家门口拍了一张照片,我妈让我别去,挺危险的,我跟我妈说我已经长大了,要拿出一个男人的样子。她跟我说,你去不了的话,你随时可以回来。我妈还以为我上不了高速,下午的时候给我把饺子都包好了,等我回家吃饭。我走了之后我爸知道了,给我说如果你走了的话,我就没你这儿子了。我心里也挺难受的。
我从来没有来过武汉,对这座城市也没有任何的了解。等我来到武汉之后,我觉得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。当时我走到武汉的时候是晚上,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我想一座省会城市也不可能这么安静。没有下雨,路上到处都是水,我打开车窗,一闻原来是84消毒液的味道,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演生化危机的电影。路上几乎没有车,能走的车,要么是警车,要么是公务用车、救护车。
到火神山那边也已经晚上11点多了,所有的工人都特别的忙,我问了几个负责人,他们都说不缺人。我通过网络加了一个QQ群,然后我到红十字会那边报名,一直在那边装货、卸货。
红十字会那边的志愿者大多我都认识,有一个叫小胖,他在武汉土生土长,他爷爷奶奶都得了新冠肺炎。奶奶在重症监护室,他爷爷前两天刚刚去世,他又过来做志愿者了,我对小胖说,你爷爷去世了,你还出来做志愿者?他跟我说,因为他爷爷奶奶生病的时候,别人也帮助了他。
在红会还有一位山东济宁的大姐,50多岁了,是一个退休的司机。都晚上11点多了,她跟我说祥子,我现在在雷神山,我有A2的驾照,我开救护车开什么车都可以,只要能帮助得了武汉这边的疫情,我都愿意。大姐跟我说,我带了10天的干粮,我就住在车里。这大姐真的挺伟大的,抱着一腔热血来的。她干的活跟我们一样,特别舍力气。25公斤的酒精,一手拎一个,跑的特别快,我给他还起了个外号——“飞毛腿”,呵呵,“山东飞毛腿”。
我们在一起干活,没有说谁干的多谁干得少。你一下子可以搬一箱,我就想搬两箱。虽然说志愿者每天都有不同的面孔,但是大家干活就好像在一起工作了很多年,有一种默契。无论是你做到十二点也好,半夜也好,大家都没有怨言,只想赶快把活干好就行了。
我到武汉来了第7天的时候,我父母、我的朋友,每一个人都劝我让我回老家,哪怕隔离14天也好,至少生命安全。当时我的思想一直在犹豫不定,到底是回还是不回?最后坚持了,不回家。我要是回去了,我就是一个逃兵。我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很多志愿者和我身边的朋友。
我们有一个专门接医护人员的